一线城市阳台养蜂(四)卷崩了,裸辞,暂退“江湖”,回家养蜂

2020年5月底,历时11个月,我终结了校招生的身份,断掉了“5年攒出人生第一个7位数”的幻想。
2020年11月中旬,对蜜蜂一无所知的我,稀里糊涂从某宝整回了人生的第一箱蜜蜂——中华蜜蜂(中蜂),本意是“我爸想养”。
一朝蒙头裸辞,一时兴起养蜂,一直以来以求稳为主线的我,从未想过,在人生的关键时刻,竟玩了个“一腔热血”。
毕业工作不到一年就裸辞的缘由,在之前的文章里有提过,就不多说了。
一言以谓之:熬不住的996。
工作是为了生活,而非生活只是工作。
我是直到8月底才回的家,还记得那时虽已入秋,但湖南南边界依旧是夏天的味道。
即使远在乡下,依旧是三十好几度的热,枝头上的知了,还在肆意地欢呼着。
我有个习惯,就是每次回到家,都会刻意把工作的事统统丢掉,把脑子切换到全新的频率,以享受来之不易的纯粹生活,尤其这次计划在家休憩的一长段时间。
工作的事,过完年再全心全意去折腾,但在这之前,只想专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体验不一样的人生。
毕竟,如果按照规规矩矩的走法,毕业,工作,结婚,生子,退休……
一生之中,哪能有像这样有点儿资金,又有点儿想法,更有点儿激情的自由时间呢?
所以,对于这段裸辞换来的休假期,打一开始,我就在心里严格地打上了“来之不易,求之不得”的烙印。
也因此,摊上“养蜂”这事,注定是“没法善了”的。
做什么事,总得有个理由,说得文化一点,就是“导火索”;哪怕是稀里糊涂,也得有稀里糊涂的导火索。
在我刚开始记得点事的年纪,家里一层楼的平房顶上,是有一箱蜜蜂的。每天直直顶着大东方升起的太阳,那个蜂箱的木头色早已烤成了灰白,没人去打理。而当时的我,只觉好奇,稀稀拉拉的几只蜜蜂进进出出,不知在忙着什么。下楼去问我爸,只说那东西危险,不用管,让它自生自灭。后来没多久,再爬上屋顶,瞧见那已经空荡荡的蜂箱,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,很淡,但确实存在,还成了十数年后的一道导火索。此后的十数年里,我再没亲近过蜜蜂,也渐渐忘却了蜂蜜的味道。直到2020年的9月,当时我发小也闲在家,我就偶尔去找他聊聊天,想听听不一样的故事。好巧不巧,发小正一心折腾怎么搞蜜蜂,但不是网上去购买,而是成天在抖音上搜看各种小视频,想走野外找蜂的路子。我觉得挺有意思,便跟着他满山头跑,一边放诱蜂桶,一边烧蜂蜡引蜂,一路上听他讲得头头是道。可怎奈,费了牛鼻子劲,连一窝的蜜蜂都没找着。虽很泄气,但在过程之中,我像是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,很向往的那种。
还记得,每每跟着发小去往山上,他总会指着路边的某种小灌木说:“这就是冬桂花,花开时大流蜜,冬桂蜜是蜜中之王;你看,这些马上就要开花了。”就这样,跟着发小混了一个多月,我终于再也忍不住,在双十一的当天下单了一箱贵州铜仁的蜜蜂。开始的时候,我爸说他会养,蜜蜂到了,一切交给他就行。而我原本就想做一个“甩手掌柜”,在一旁看看蜜蜂,等着吃现成的蜂蜜就很满足了。可谁料,蜂蜜到货后蜂王缺失,一大群的蜜蜂大晚上不进箱,到处奔着灯光乱窜。家里的窗户上嗡嗡地爬满了蜜蜂,拼了命想要钻进来,像是微缩版的“生化危机”。第二天,我爸才检查出蜂王缺失,而代价是两次蜂蜇,脸肿了大半,好几天不消。而就此,我爸弃权不管了……于是,头皮再发麻,我也得硬上,哪怕对蜂蜜一无所知……
看书,看视频,做笔记,一遍又一遍……比当年搞研究生毕业论文还卖力。我已经全然记不清,自己第一次是怎么样拿起爬满密密麻麻蜜蜂的巢脾的了,只晓得,整个脑子紧张得完全丧失了思考和感受的能力。半个月后,老板补发过来的蜂王放入蜂群失败,在蜂箱外找到了蜂王的尸体;很显然,是被工蜂拖出来的。我个大新手,完全不知所以然,给老板描述问题也是模凌两可,终不得解,只得放弃,任其自生自灭了。我也是后来才知道,那个蜂箱里的蜜蜂自己又培育了一只蜂王出来,当初没有注意清除掉,而一山不容二虎……三四百一箱的蜜蜂,对当时的我来说,说是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。十一月底,纠结来纠结去,没办法又不甘心的我,终是又重新购买了一箱完整的蜜蜂继续折腾。还真买对了,那时恰逢屋后山里的野桂花盛花期,又碰上极其少有的连续的冬日暖阳天。那个蜜蜂采蜜的盛况,至今难忘。一个个挂着圆鼓鼓的肚子飞回来,还有好些半路就沉得掉下去,在地上歇上好一会才能飞回巢。

威海养蜂人 ooo.max.oo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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